牛锦涛像是脑子没转过来,“你咋知道?我老婆给装的,她跟你说的?”
说个屁啊,周日现在高度紧张,按照梦里的程序,牛锦涛马上就要被噎到了,再之后。。。再之后自己就砍人了。虽说周日现在清醒的很,但也不敢保证自己等会是不是会真发疯,不过现在唯一的办法是随机应变,实在不行以跑为上。
不过也是第一回碰上这事,要说是巧合,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,周日看见牛锦涛迷惑的表情,这不也没按剧情来嘛,想到这,周日悬起的心落下来一大截,巧合,一定是巧合,那书上说了,要做历史的唯物主义者,自己现在就是太紧张,一定是坐太长时间火车脑子憋出问题了。
又过了好大一会儿,想象中噎住的情节并没有发生,牛锦涛吃完馍馍就开始阴着脸打量周日,好几次想开口又停住了,周日一点都不想鸟他,万一鸟了出什么问题,后悔都来不及,就这样,两人大眼瞪小眼,居然相安无事的待到了早上。
周日收拾好简单行李,跟在牛锦涛屁股后边下了火车,呼吸到新鲜空气,周日一下子把之前的不安忘了个干净,不愧是大城市,这公共设施不知道比仄庄强了多少倍。幸好当初跟着院长多跑了几趟,不然照自己在仄庄那个见识,肯定找不着北。
离入校时间还有整整一天,周日也不急,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。从小到大,自己的所有学费,除开国家九年义务教育,剩余的全都是一个自称袁大的人捐助的,不仅如此,这人还特地嘱咐院长,等周日一满十八岁,就来南城找他,自己会安排工作。
南城虽然是大城市机会多,但是对于一个身无分文的外地仔来说,能找到兼职养活自己绝非易事,有人帮忙自然是求之不得,兴奋之中又多了许多感激,这个袁大不仅资助自己学费,还提供工作,周日长这么大,唯一体会过的一点关爱都是他给的,重要性不言而喻,所以一下火车,周日就马不停蹄的奔向了脑海中那个默背了千万次的地址,华天大道43号。
华天大道在市中心,那时候搞市容建设,到处凿路挖坑,围起来的铁皮把华天大道分割的七零八落,纵使周日天生记忆力不错,还是在震耳欲聋的喇叭声里一直找到中午,正是炎夏,周日背着大包小包,浑身的汗浸透T恤,疑惑的盯着眼前的破旧大门,一个不知道用了多少年的木板门摇摇欲坠,上面的铁栓子锈都快比周日的脸皮厚了。
要不是旁边唯一看着新点的牌子上写着华天大道43号,周日都不敢相信自己找对了地方,根据院长描述,捐赠者袁大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头,一身唐装,大佬气质,不像是住这样地方的啊?这环境看着还不如仄庄那个几十年的福利院,尤其是在华天大道这样一个寸土寸金的地方,不远处就是南河最高建筑华天集团,这么一个破房子杵着,实在是违和无比。
不过周日不敢考虑太多,约定的时间是12点以前,自己得留下个好印象。
试探性的敲门,还没用力,就听见吱呀一声,门向外推开了,一个身高马大,面无表情的男人端着一盆水,看也没看的往门外一泼,结结实实浇了周日一身,周日哪里想得到这一出,躲闪不及,直接洗了个大澡,不知道这水洗了什么,周日只觉得臭烘烘的,比火车车厢还臭几倍。
牙根望着门口突然出现的陌生面孔,手里还端着盆子,愣在原地。
周日见对方泼了自己也不吭声,只是冷冷的看着,刚燃起的怒气也泄光了,吃人嘴软,拿人手短,我忍!
“你好,我找袁大先生,他住这吗?”
听见周日的话,牙根还是没出声,袁师傅今天可没跟自己交代有客人,既然没说,那就是不速之客了,不能随便放进去。
看着周日湿哒哒一身,正期待的望着自己,牙根收起盆,不点头,也不摇头,更不说话。周日焉拉吧唧的背着包,这人看着高大,但总感觉不太聪明,还是自己找吧。
于是周日仗着瘦,跟泥鳅似的从牙根身边一下子钻门内,牙根拿着盆,也不好阻拦,见这人还敢当着自己的面闯进铺子,当即就要追上去,没等追上,就见袁金苏打着哈欠,懒洋洋的从内屋走出来。
周日立刻停下脚步,一身唐装,大佬气质,他静静打量眼前出现的老头,确实如此,就是眼睛一直没睁开。
牙根放下盆,快步走到袁金苏旁边拽拽袖子。
“哦?有客人?”
周日看见,袁金苏扬起眉头,抬起脑袋,狠狠吸了一口气,像是闻到了什么,脸上闪过一丝复杂,接着又笑了。“哈哈哈,终于让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