奈的轻叹了一声:“郡主。”
司鸿蔓简直要炸起什么,厉声道:“不,不准出去!”她一只手死死攥着对方的袖口,另一只手在眼下抹了一把,脸上的湿气有些烫,并不是雨水,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滚落下来的眼泪。谢惟渊看着司鸿蔓,片刻后,掰开她攥着自己袖口的手。司鸿蔓这时候就像个充足了气的球,几乎是半点风吹草动就能把她点炸,咬着牙转身,冲他喊道:“我说了,不准去!”说完,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喊的太大声,脑子里有些缺氧,视线晃了晃,眼泪就落下来了。谢惟渊足足愣了半分钟,好一会儿才敢去碰她,上前走了一步,把人裹进了怀里,顺着湿漉漉的后颈轻轻安抚了一会儿,等怀中的人终于止住了颤,才松开,扶住郡主的肩膀,垂眸看着对方,轻轻一叹,道:“郡主,这座岩山是假的。”几乎他的话刚说完,便又掉了几块碎石下来。司鸿蔓想起自己是突然晕过去的,醒来后就到了这片岩山,对方没有立刻对她动手,应该是怕公主突然回头,所以才把她带到了这里,没想到连岩山都是假的。是一开始就打算把她的死推给狼群,还是说本来想弄成一个摔下马撞上岩山的剧本?这一刻,她没办法想那么多,但仅仅是这些,就足够她心惊的了,岩山是假的,意味着能撑住的时间比她想象的要短得多。“郡主——”“不行!”司鸿蔓条件反射般的紧紧握了下,她瞪着这个人,问道:“你出去能保证引走整个狼群么?只要留一头,我就活不成的。”谢惟渊没说话,似乎被她问住了。司鸿蔓刚要松一口气,就见对方退了两步,把腰上的软剑抽了出来,塞进她的手里,“郡主可以用这个。”她咬咬牙,忍住想要再次冲对方吼的冲动,闭了闭眼,强迫自己冷静下道:“我不会用,我连马都骑不好,怎么用得了剑,说不定没有杀死狼,先划到了自己。”说完又是一动,剑刃贴着肩飞过去,果然是差点划到了。谢惟渊眉心一拧,直接截住她还准备乱动的手,把剑收了回来,拿在自己手里。司鸿蔓握上对方拿剑的手,两个人的手都冰凉一片,还不是还能动,估计和冰块也差不了多少,她道:“岩山撑不住的话,倒了便倒了,我信你能护住我,我们一起走。”岩山倒了,群狼一起,她绝不要谢惟渊先出去,她在赌哥哥能更快一步找到她。司鸿蔓此刻反倒比之前更加冷静了,人被逼到生死攸关的时候,往往也能迸发出一些潜能,比如她还能稳住自己。谢惟渊深深看了她一眼,不知道信了她的话没有,但到底没有再说要出去。两人面对面站着,不算□□的岩山替两人在危急之中隔绝出了一块静地,司鸿蔓看着谢惟渊,她信哥哥能赶就来不及了,她突然道:“我从很久很久之后来。”“你那天问我从什么地方那么多,之后只汇成了一句简单的话,“一个很久之后的世界。”谢惟渊头一次发现听一个秘密是这么难,他想做个苦笑的表情,却发现自己的唇边好似有千斤重,他并不想听,并不想现在知道司鸿蔓的秘密,“别说了。”他如何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,告诉他这些就是做好了赴死的准备,指尖掐进了掌心,鲜血顺着剑柄滑落,他咬着牙根,蹦出一句话:“回去后再说,无论多久,我都听郡主说完。”司鸿蔓果真停住了口,她看向谢惟渊,眼里带着光,盈盈闪闪,犹如黑暗中的萤火,她叠起脚,伸手攀住对方的肩颈,清浅的把自己的唇送了过去。这是个一触即分的吻,在谢惟渊没反应过来前已经退了开来,并不带情/欲,单纯的像个拥抱,却更让人心动。谢惟渊心跳漏了一拍,在司鸿蔓彻底退开前,他看到唇瓣微微张开,送出一句话。“我喜欢你。”司鸿蔓先是一惊,随后听出了这道声音,她顺势矮下了身子,转身回首,果然看到了那个熟悉的人。她感觉是自己大概被大雨淋出了幻觉,否则怎么会在骠国的草原上看见谢惟渊,恰了一把自己的手臂,是疼的,不是幻觉。谢惟渊被她这个动作惊到了,被雨打过的脸上出现了一道愣怔的表情,定定看了她几眼,才一把握住她的手,生怕她再给自己,对方有来府上看过她,但是她那会儿神志不全,对外界的事几乎无知无觉。她只记得最后对方问她的问题,从哪里来,她没来得及回答就感觉脑子里一阵刺痛,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。司鸿蔓皱了皱眉,突然记起来的画面让她脑子里再次抽痛了下,不过只是片刻就缓解了,手腕确实一疼,她垂眸看去,谢惟渊不自然的加重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