抬头看向他，萧亦寒神情淡漠，手指在合同上轻轻点了两下：“这么小的事情，有什么必要要让总经理亲自来处理？”

“这么小的事？”张金锐将整本合同啪地扔到他面前：“数亿的单，做成这个鬼样子，危及整个凯瑞集团根本，你还说这是小事！？”

“呵。”萧亦寒淡然一笑：“张董，您占凯瑞集团多少股份？”

“我是最大的股东，占40%！”张金锐很生气，从来没有人在他面前敢用这样的语气说话，哪怕是萧世风，在他面前也得给三分薄面，更何况是萧家最没用的小儿子萧亦寒？不屑的意味不经意间就流露出来：“连这些基本信息都不知道，你有什么资格代表萧世风参加董事会！”

“资格？”萧亦寒点了支烟，轻轻吐出：“张董。”他轻叩桌面：“你回去吧！三小时内等我回复。”

“凭什么？”张金锐依然很生气：“我回去你们处理得了吗！什么都不会就会泡妞！”

眼神阴鹜地直视着他，萧亦寒声音冰寒：“回去！”

这一望好像看透了他整个人，本来还想辩驳什么，但直觉却告诉他眼前这个看似温良的男人不是什么好惹的主，张金锐多年商场摸爬滚打，最会趋利避害：“你最好能解决！否则萧世风就等着让位吧！”扔下这么看似恶狠狠的话便摔门离开了。

周围的人也迅速散了个干净，萧亦寒却不紧不慢地抽完一支烟，才将烟蒂递给后面的秘书：“莫秘书，把他叫过来。”

萧世风很快便过来了，耷拉着脑袋坐在他旁边，衣服皱巴巴的头发散乱。

“刚跟人滚了床单？”萧亦寒冷哼：“弄成这副鬼样子。”

“被人扯的。”萧世风闷闷的：“你挂了电话没多久，他们就来了，一个一个轮番上阵，开始还游刃有余，后来他们一动手就整个乱了套。”

“谁先动的手？”

“……”萧世风猛然抬起头看着他，又惊又怕：“你，你又想做什么？”

“我问你谁先动的手！”萧亦寒冷冷的，有些不耐烦地扯开领带：“只有两个半小时了，我没这么多时间跟你耗！”

“张金锐。”

“行。”萧亦寒不再纠结于这个问题，拿过合同书递到他手上：“这是你做的？我竟然不知道，你智商已经退化到学前班了？”

“是张金锐的侄子张斌谈的单，我签了正件，他签了副件，结果不知道为什么，我的名字跑到副件去了，他的名字彻底消失了。”萧世风揉着额角：“我百思不得其解，都快疯了。”

沉默地查看一遍，正件没问题，出现漏洞和疏忽的地方都在副件，尤其一点拍定工期限定半个月，逾期赔偿十倍损失的条款最为触目惊心。萧亦寒指着副件：“你没看？”

“我正件只签了八百万，副件是他负责的……而且签完合同公司帐目有问题我就去查问题去了，副件没来得及看，因为是他……”

萧亦寒打断了他的话：“行了。不用说了。”

看着萧亦寒一遍一遍细细查看，萧世风忐忑不安地凑近他：“我看过了，明天就是工期到期的时候，而事情……才完成了十分之一。”萧亦寒还是不动声色，好像合同书上开了朵花似的盯着动也不动，他有些急了：“寒，怎么办。”萧家只有这么点产业，要是毁在他手里，十条命也不够向死去的爸妈赔罪的。

轻轻触摸着合同上萧世风的签名，萧亦寒皱着眉有些奇怪，完全感觉不到任何不对，究竟是怎么回事？

很快过去了二十分钟，萧亦寒突然起身，吓了萧世风一跳，惊喜交加地望着他：“怎么样，有办法没？”

“我要回去一趟。”萧亦寒拎着合同扔到莫秘书手里：“你跟我一块。”

“我也要去。”萧世风紧紧跟在他身后。

凌依若睡了一会，听到有人上楼的声音，便睡不着了，看看时间，刚好一小时，萧亦寒还真准时。

刚起来，萧亦寒就敲门了：“依若？”

叠好被子，凌依若打开门：“我在。”

“来。”萧亦寒牵着她走进旁边的书房，接过莫秘书手上的合同铺开放在桌上：“我完全感觉不到任何问题，你看一下你能不能感觉到？”

“怎么感觉？”凌依若看着这白纸黑字有些奇怪：“这不就是普通的纸吗？”

“不，你看字。”萧亦寒将她的手按上去：“你一定会有感觉的。”

见他坚持，凌依若也就不再反驳，坐在书桌前，她将双手贴上合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