淼青和子辰很快汇合,可毕竟处于弱势。更让人感到着实可怕的是,被杀死的人听到箫声后,竟慢慢站起,在闪电的照耀下满城白骨,这就是徒有虚名不见实体的第七路反军——南旻夜的骷髅军团!
骷髅军团用普通的利剑是杀不死的,还有源源不断的骷髅加入,第七路反军迅速增加,南旻夜残忍地大笑。
在混乱之中,我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,“翌岁!岁!!!!!!!!”
那人听到我的喊声,回过身来,尽管满面被血色侵染,尽管这些年的风霜扑打,可也掩不住眉目间本有的风流倜傥。我哭了,没想到我与岁的相见,竟是在战场上,我满脸烟灰,头发垂落,衣衫凌乱;他身骑白马,猩红大将战袍,银甲白袍洒满血色,手举青铜玄剑,他笑了。策马,杀敌,朝我飞奔而来。
翌岁跑过来,二话不说把我拽上马,二话不说带领人马撤出城。那边的淼青看到想要追赶,却被扑涌上来的士兵阻挡。南旻夜吹奏箫也看见我被翌岁带走,却未调令骷髅军团前来阻拦,但眸中神色却让人捉摸不透。
跟着翌岁回到他的阵营,迎着我们的竟是尹一。尹一看到我后,眼里闪出一瞬惊讶,随之而来的就是喜悦。可阵营中的士兵见我一身打扮,对于我的身份便猜出七七八八,一时间军心不稳。
“早就听闻你在宫中,今日岁把你接来,我就放心了。”夜间在给我的接风宴席上,尹一说道。“你的事,我和岁也都知道些,这些年苦了你了。”看着比当年要温柔许多的尹一,我的心暖暖的。翌岁没有说话,只是默默饮酒,这么多年没见,他变得沉稳安静了许多。当他正要饮第四杯时,尹一伸手阻挡,“不要再喝了。”
翌岁轻轻推开尹一,看着我,眼里一泓秋水,温柔如轻波,“影儿回来了,我高兴,咳咳咳咳咳。”尹一帮他轻拍后背。我忙问道:“岁他这是怎么了?”我记得从前在招摇山上时,就会听见他这样咳嗽。
“无碍,就是这几日着了凉。”尹一平淡地解释,我点点头,随手给岁倒了杯热水,递给他,“既然着凉,就不要喝酒了,喝点热水。”
翌岁见是我递来的,笑了笑,乖乖接下,一口气喝完了。“影儿在这儿需隐姓埋名???????”
“我知道。”现在的我已是祸国殃民的妖妇,岁把我带到这儿来,也会给他添乱的,“从今以后我就叫苏娆娆,花兮影已被岁处死,这里有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苏娆娆。”
尹一点点头。
这件事翌岁处理得极好,不知用了何手段,让将士们认为妖妇花兮影已被处死,与此同时营中来了一个翌岁将军的远方表弟,苏公子。我以苏公子的身份呆在这里,受到了极大的尊重,我知道这都是因为翌岁。
夜里,醉里挑灯看剑,八角连营,篝火盈盈,士兵警惕的巡逻。我换上一袭月牙白的开叉长袍,走出自己的帐房,遁着悠扬的琴声走去。静静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。
今夜无月,夜之黑让人倍感压抑,琴声如同鲛人歌唱,珍珠圆润,滋润战后饥渴空虚的心灵。我曾以为战后的空气应该是哭泣的,可没想到竟是如此安静,没有任何味道可以挑动你的神经。战士还在篝火旁为了自己的妻儿老母仔细擦拭兵器,等待下一场杀戮。譬托抹挑勾,踢打掩连拨,弹琴人敲打着琴弦,琴弦敲打着夜晚。
“好久没听你弹琴了。”看着夜色中的博罗城,不知道这一场混战,又要有多少孤儿、寡妇。尹一放下琴,站在我身边,看着同样的方向,良久没有说话。
“还在看星星?”突然想起当年他夜晚不爱月亮爱星星的事,不禁调侃。
尹一点点头,“人死后就会化为天上的明星。”
这个话题太过沉重,我的心早已负荷,不能再承受,于是故作开心,换开话题。
“不如我们还像当年那样,我弹琴你吹箫?”我提议,他点头。
许久没有弹过琴,手指有些僵硬,食指轻轻拨弄琴弦,思绪回到年少时,我们的欢乐时光,一场关于青春年少的梦而已。
君可见当年少年策马同踏春,折枝笑谈天下事君可见青梅尚酸笔锋未浓,同窗读书夏夜星君可见琴箫合奏鸾鸟飞,花剑飞舞玉玲珑君可见六人同行潇洒风流,谈笑风生,牧童吹笛,遥指杏花银白的琴弦在指尖拨弄心弦,箫声诉诉,还是少年曲,人已沧桑,不再有人舞剑,不再有人写字,不再有人题诗????????只有两人空留恋。
曲毕,“你们还会与淼青战场兵戎相见?”看着尹一离去的背影,我知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