夕颜走了没多久,菖蒲的身边就坐下来一个女子。
“你来了?”那女子满目情深,直直的看着菖蒲。
菖蒲喝着茶,没有应话。
“你最近可好?好些年没见你了,你还是当时的那个样子,一点没变。我是不是老了许多?”女子抚上自己的脸颊,一脸的柔情。
“醉蝶,我说了很多次了,不许再跟着我。”菖蒲皱着眉,略有愠色。
“上神还是在怨我吗?”醉蝶的神色有些暗淡下去。
菖蒲只是盯着戏台,似乎在认真的看戏。
“上神,何时才会原谅我?”醉蝶一脸的哀伤,奈何得不到菖蒲一丝的动容。
“事已至此,不要再去纠结过去的事情了吧。”菖蒲喝了口茶,一脸的云淡风轻。
“既然如此,你为何至今不肯原谅我?我做出那样的事情,还不都是因为你……”
“不要再牵扯上我,我们道不同。”
“道不同?冬茉只是一个凡人,你是神仙,你与她道就同了?”醉蝶说的声嘶力竭,吼的痛彻心扉。
“你给我住口!”菖蒲难得发火,如若发火,必定有人要受牵连,这不,隔壁桌的就遭殃了。
隔壁桌的一个男子,穿的一身的锦衣华服,包裹着的肥胖身躯挡不住身上散出的‘壕气’,左右美人相伴,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戏台上的女子,两眼直瞪瞪的恨不得当场就生吞活剥了台上的美人。
“晚上将那小娘子带回去,同班主说,钱不是问题。”挥着手对下人说道。
“老爷,那班主不识抬举,死活不答应。”下人一脸的谄媚。
“那就让这个班全部消失!”
“是,老爷。”
那下人还没走远,就听得身后一阵美人惊呼,回头看去,只剩下一对花容失色的美人,哪里还有老爷的身影!
“老爷?老爷!”下人惊慌失措的去寻找凭空消失的老爷去了。
醉蝶心里一阵惊慌,与菖蒲相识也有些年日,他的脾性,自己很清楚,倘若在他气头上还是不分轻重的惹恼他,自己的下场也好不了哪里去。
“滚!”低声怒喝,醉蝶脸色惨白的离开了。
估计是那老爷很不受待见,竟没有引出过多的惊慌,一阵骚动后,大家继续相安无事的看戏,喝茶,嗑瓜子,看的津津有味,不时的拍手称好,似乎凭空消失的只是一个阿猫阿狗,并不是一个大活人。
菖蒲脸色铁青的坐着,早已没了看戏的好雅兴,心绪早已飘回到了以前。
上一场渡劫,是菖蒲此生渡的最为伤情的一次,最为惨狈。菖蒲化身为行走江湖的侠士,持着剑,一路行侠仗义,惩恶扬善,受到了很多平民百姓的拥戴,也算是很顺遂。
那天,途径一座山头,不知怎的,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,菖蒲到处寻着躲雨的地方,正巧前方有一户人家正在烧火做饭,便跑了过去。
敲了半天门,才开了一道门缝,怯生生的传出一个软糯的女子的声音:“你,你是谁?”
“姑娘,我只是一个行走江湖的义士,途径此处,无处躲雨,可否借着躲一下,雨一停我就走。”菖蒲透过门缝,只瞧见一双好看的杏眼,明亮而又警戒性十足。
菖蒲真要感谢自己的爹妈给了他这幅璞玉浑金的皮相,姑娘看着他的脸,犹豫再三还是开了门,将菖蒲迎进了屋。
“多谢姑娘。”菖蒲捋了捋脸上的雨水,这才看清了女子的相貌。
一头秀发垂在脑后,只简单的挽了个发髻,弯弯的柳叶眉,犹如警觉的小鹿一般的杏仁眼,薄润的红唇,俏挺的鼻尖上,沾了些灰尘,一身粗布衣裳,双手紧张的扯着衣下角。
菖蒲笑了笑,“如果不方便,我还是走吧。”估计着小姑娘一会吓的都不敢同自己说话了。
“没,没事,你看着不像坏人。”紧张的脸色绯红。
“哦?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坏人?”菖蒲有些好笑的看着她。
吓得一句话也不敢回了。
“我叫菖蒲,你叫什么?”
“我叫冬茉。”冬茉红着脸小声的回着。
“冬茉?嗯,好听的名字,你家人呢?”菖蒲看了眼四周,陈设简单,简单的连多余的人都没瞧见。
“我很小的时候,爹妈就去世了,只跟着哥哥一起生活。前些日子被征去当兵了。你衣服都湿透了,这是我哥哥的衣服,你先换上吧,别受凉了。”冬茉递给菖蒲一身干净的衣服,有些不好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