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颜足足昏睡了三天才清醒。
“这上古的毒,好生厉害。”鬼骨忍不住说着。
“是啊,好在殿下的法力基础够硬,如若是旁人,早已是一滩毒水了。”鬼医给朝颜换了药,由衷的感叹着。
新鲜的皮肉已经长出了,每每换药时,都要经历一番撕心裂肺之痛,鲜血淋漓的浸透厚厚一摞药布。每换一回药,都似在刀尖上滚了一圈。
“多谢鬼医了,最近让你费心了。”朝颜虚弱的说着。
“小的没做什么,得亏了满堂红,如果不是她去仙界找回草药,小的也是回天乏力。”鬼医如实的说着。
“谁?满堂红?”朝颜挺是惊讶。
“是啊,解毒的药在仙界,是她自告奋勇的去弄来的。”
“她不是没有仙法了吗?去了岂不是送死?”朝颜一脸焦急的看着鬼医。
“是啊,她回来就病倒了,不过殿下放心,我已给她开了疗养的药了,她只需静养几天便好了。”
“奥,好。”朝颜松了口气。
“殿下,您还是安心修养吧。”鬼骨心痛的看着朝颜。
鬼骨将药汤给朝颜服下后,朝颜虚弱的看了他一眼,想要再说些什么,不敌浓重的困意,意识越来越轻,不一会便沉沉睡去。
满堂红在自己的房里研究着她复仇所要用的大作,为了不引起他人的怀疑,从仙界回到鬼族后,就佯装受伤。她被剔了仙骨,身子本就弱,一直病恹恹的好不了,只需说受伤了,外人自然也查不出什么。不过,她多少还是被仙气伤了一点,此刻的她,更虚弱了。
“咳咳咳。”满堂红断断续续的轻咳着,手里不断的研磨着什么,心中的那份渴望越发的强烈!
“我一定要得到你的躯壳,这种不人不鬼的生活,我已经腻了,厌了,烦了!”满堂红自顾自的说着,一脸的狞恶。
满堂红正恨在心头,房门忽的一下被打开了,满堂红回头迅速收起手中的东西,回头看去,是鬼骨。
鬼骨怒气冲冲的看着满堂红,“你这是要害死殿下吗?”
“何意?”满堂红笑的一脸无辜。
“不要与我装傻,我知道你的意思,无非就是想利用殿下对你的信任。”鬼骨冷冷的看着一脸虚假的满堂红。
“殿下对我的信任我心里清楚的很,我对殿下的忠心,殿下自己也很清楚。”他信任我?我怎么没看出来,满堂红心里暗想。
“殿下若是不信任你,为何带你回鬼族,还好生待你。我追随殿下多年,不曾见过他带过任何外人回鬼族。”
满堂红倒是意外的很,“可当真。”
“自然是。”
满堂红一直以为朝颜带她回龙族,只是相互利用,各求所需罢了。如若真是鬼骨所言,那自己处处利用他,倒是显得自己越发卑劣了。可如若不这般,自己的仇怎么报?何时能报?
当初离家出走,就是因为家里人不许自己再去想龙出云,更不得想着报仇的事情,甚至祖父亲自下了死命令,倘若自己私自去找仙界人的麻烦,祖父将会亲手结果了她。
家里指望不上,自己又仙法尽失,好在自己还略懂一些茅山术法,在家里时刻被看着,不许她捯饬这些,万念俱灰之下,只得离开茅山,心里想着寻个落脚的安静处,让自己静下心来顺利的完成复仇计划。
不曾想在山下不多久,就遇上了朝颜,三言两语的就让他收留了自己,当时自己还觉得这个鬼王的心思简单易参透,后来相处了一阵,发现他事事提防着自己,觉得他并非简单之人,可今日鬼骨又将他说的这般信任自己。细细想来,这个男人,还真的是性情多变,叫人难以捉摸。
“鬼大人你可真是说笑了,我只是一个仙界的弃子,还被毁了容貌,哪里能担得起殿下的这番真心礼待,怕是要让殿下失望了。”满堂红说的一番真情实意。
“你知道就好,如若让我发现你有一丝要加害殿下的行为,我定当不饶你!”鬼骨一脸的警告意味,严肃的看着满堂红。
“你觉得以我现在这处境,我能害得了殿下吗?”满堂红苦笑了一下。
鬼骨看了看满堂红,不再言语,转身离开了。
看着转身离去的鬼骨,眼神暗了暗,心中没来由的有些暗神,一切都回不去了,必须心无旁骛的继续向前走,那天所受的苦与屈辱,不能忘!想起那天在仙界的种种,怒意再次袭上心头,身上的痛和心里的痛紧紧的冲蚀着满身满肺。
回忆真是一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