近来躺在床上,越发觉得身子骨是十分的虚弱,干起事情来是越来越力不从心,就连用来打发时间时看的话本,停在一页几个时辰都不曾翻过一页,心思并不在看话本,倒是用来发呆了。
看着铜镜中的女儿家虽是一个二十出头的样子,可我总觉得我是老了许多。
苏言拿着吹了许久才温度刚刚好的汤药走了进来之后坐在了床边,帮我把枕头垫了起来,让我靠在上面。之后用勺子舀了一勺子药说道:“来,药不烫,刚刚好,喝完你应该就会好些了!”
我张口喝了那勺药,总是觉得近来送过来的药有股血腥味道,闻着也是,尝着也是。我曾经又一次问过苏言这件事,他说没有,是我尝错了,我也只好不在怀疑什么,就权当自己是味觉出了问题,这件事也不了了之。
喝完药之后,苏言打开近来随身携带的香囊,取出一颗蜜饯儿,放在手心,是以我去取蜜饯儿,之后帮我整理了额头前飘零着的碎发。
“感觉怎么样?”苏言声音很是温柔的问到。
我并不是很想接他的话,或许是之前他的行为太让人失望,以至于这四个月来还没有想好以怎样的方式面对他。
没错,小心眼如我!
但是,苏言给的这个蜜饯儿味道很是不错,很想再吃一个,但是我又仔细想了想,如果想再吃一个的话,那就意味着我必须要开口和他说话,这样一来,尴尬就会被打破,那么他就肯定认为我想和他和好,之后又会和好。那以后就没有借口作的不吃药了!不妥不妥!
我抑制了自己心中强烈想吃蜜饯的欲望。
直到后来我都在后悔,当初为什么会这么想,为什么不和他早些说话,为什么不能早点原谅他,然而这都是后话了。
“还好,我困了,你出去吧。”我躺了下来,翻了个身子,苏言只好帮我腋了腋被子,直到我闭眼之后,他才恋恋不舍的走了出去。
等到他走了出去之后,我又睁开了眼睛,我看着窗外,不免感叹到这时间真的是飞快呐!总感觉着前几天才是仲夏六月,一觉睡醒来就已经开始飘雪了。
我没有撒谎,我是真的困了,但是又是非常不甘心的把大好的时间都用来睡觉,因为一旦睡觉,我就会睡三四天。就如同一个半死不活的人一样,十分想要睡觉。
但是自从喝了苏言带来的药来,近些天的情况比以前算是好了很多。
片刻后,睡意再次来袭,便也无心撑着,只好躺下睡着,迷糊间,我看着一身玄衣长跑的苏言将香炉放在了我的床头,又坐在床头看了我一会儿,我知道他穿玄色衣服的事后,就会外出办事情。
虽然我并没有原谅他,可是潜意识中想要说声小心,可只有个口型,并没有发出了声来。我不知道苏言有没有看到。
不知道他何时离开,因为片刻我就睡的很沉了,大概是苏言带来的香有益于睡眠吧。我想我大概又是睡了两三天吧。因为我做了一个梦,很长很长的梦,如同放映一般在我的脑海中。每一幕都十分的清晰,恍如隔世,又如同昨日才发生。
那时我过去四年来所经历的事情,我不知道它的性质算是一个噩梦还是一个美梦。因为我梦见了至今都难以忘怀,非常抵触,不想回忆的那些经历,但是与苏言曾经在一起的日子又让我十分不想起来。
床头的香炉冒着一缕缕的青烟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