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种情况我还真不是头一次碰到,记得前几年老歪的一个朋友给我们俩介绍个活儿,是去长白山捉血蜈蚣。听说是雇我们的款爷家中有人生了一种怪病,但有奇人可以医治,就差血蜈蚣入药。我们当时才十几岁,乳臭未干,是十二岁作媳妇——啥也不懂。一听有钱赚想都没想就跟着去了,也不知道血蜈蚣到底是个啥,就打算稀里糊涂的混上一趟,发笔小财。可后来我才知道,原来我们所有去长白山的人根本就不是去捉血蜈蚣,而是去喂蜈蚣。血蜈蚣乃是千年罕物,行踪诡秘,没有尸饵根本就寻不到。那何为尸饵?就是将活人放血抛尸在野,但还不能让尸饵死去,因为血蜈蚣只有闻到活人的鲜血才会主动出来,否则根本就别想去寻它,这就叫‘钓血龙‘。我跟老歪是被人家忽悠去当了尸饵,钓了蜈蚣。
我们虽然胎毛未褪阅历尚浅,但可不是傻子,自然不会给他们放血去钓血蜈蚣,我跟老歪伙同几人当时就反水跑了。可进来容易出去难,我们进山时是有向导引路才会顺畅无阻,我跟老歪都没有来过长白山,一脱离队伍,不迷路都见鬼了。我们五人整整在山里走了三天也没有出去,最诡异的是,三天里我们始终在同一片林,相同的几个棵树间兜圈子,绞尽脑汁就是走不出去,不知何故。后来我们被一位云游的道长给救了,那道长说我们是撞到了不干净的东西,只要闭目而行,方可脱险,否则只会越行越远,俗称‘鬼遮目。’我不知道当前这-7层的阶梯是否与我在长白山所经历的一样,但眼下也别无良策,也只能抬着死人买棺材——试试看了。但索香兰非要坚持去走廊的另一端看看,我们也没说什么,不过我觉得也的确有必要过去瞧上一番。这地方真是太邪门儿了,很多东西都根本无法解释的通,能不能出去就得看个人的造化了,也不知道老歪现下如何?怎么一直都联络不上呢。
脚下这一层的长廊显然要狼藉许多,许多房门都是打开状态,然而我们并没有多余的时间进去观赏,便是走马观灯般一掠而过了。长廊的尽头和我猜想的一样,果然还是-7层,我们根本就没有搞清楚问题的所在,这般盲目的走来走去只能是徒劳无益。
“我看这样吧,我再下去一趟,毕竟我们还没有到过-20层,或许这些楼层标识号都只是错误的,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复杂,我觉得也不是不无这种可能。如果我下去的层数超过了20层,就说明有鬼祟在暗中作祟,那么咱们再施他法也不迟晚,你们觉得呢?”这一人踏不倒地上草,众人踩出阳关道。此时此刻,其实我更想听听她们倆有何意见,没想到这二位竟然爽快的答应了,这倒是令我始料未及……看来想吃肉,何时何地还得自个儿舍命去打,白来的东西准保不是美餐。我见她们二人既然没有任何意见,负着童尸便下楼去了。
区区的六层楼对于我来说分分钟钟都能跑个往返,待我火速下了6层之后登时就傻眼了,居然还有-21层。我用手电照了照黑洞洞的楼梯口,显然有条阶梯可以继续通向下面,看来事情并不像我想象的那么简单,不能再往下走了,还是赶紧回去再施良策。我刚一转身,身上的对讲机忽然响了。
“小畜生!你在哪呢?!快回答我!回答我!”
是索香兰,可她知道我在何处,为何要这般问?
“我在-20层!怎么了?”我赶忙回复她。
“你个小王八蛋!死哪儿去了?!我还以为你死了!你给我滚回来!”
对讲机里的索香兰情绪非常激动,泼口大骂,搞的我一头雾水。
“你怎么了?刚才不是还好好的,干嘛发这么大的脾气?”我回复她。
“罐儿啊!我……我就知道你还活着!别他娘的乱跑了!我们这就过去找你!”
老歪的回复令我丧胆销魂,汗不敢出,差点没尿在原地,难道-14层的那个索香兰是假的?这一路上我就觉得这个索香兰有些反常,可是具体哪里不对我又说不上来,看来在水道里所见到的那个索香兰就是假的,她是有意想把我引进来。
“你们现在在哪儿呢?”我惊魂未定问他们。
“我也不清楚!好……好像是个研究所!我们……我们正往楼下赶呢!”
我用手表上的指南针辨了一下方位。
“你们从东边下来!咱们就能碰上!小心点!这里面不干净!”我回复。
“知道了!”
我负着童尸当下火速折返,虽然不知道那个假索香兰是什么变的,料想也不会是啥善类,逃避是不解决问题的,况且糖姐还留在上面呢,刀山火海也得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