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不高兴了,就住一晚,明早就走,有什么担心的。”聂言自从被寄养了阿尔忒弥斯后,随身都会带着几颗糖,随时准备给阿尔忒弥斯顺毛。他熟练地拿出并剥开一颗牛奶糖喂给阿尔忒弥斯,出声安抚,同时推开房门。
然而,他脸上的表情在看到房间里仅有一张单人chuáng后凝固了。
“聂言,”阿尔忒弥斯悄悄踮起脚,越过聂言的肩看清房内状况,“怎么还不进去?”
聂言面有难色,然后让开一侧让阿尔忒弥斯进去。
他订错房间了,而且现在已经很晚,没有空的双人房可以换。
他没带行军chuáng,房间里只有一张沙发,对人高腿长的聂言来说睡在上面无异缩手蜷脚的折磨,但他还是准备那么做,毕竟他怕自己睡着睡着把阿尔忒弥斯挤下去。趁着阿尔忒弥斯进浴室的时间,他在衣柜里找到备用的chuáng单,上面还有淡淡的洗衣液气味,聂言还能接受。
阿尔忒弥斯出了浴室,立即躺倒在chuáng上。虚拟成像挂件被他摘下来放到chuáng头柜,恢复原貌的融银长发没有用发带系上,瀑布一样散在被单上。
阿尔忒弥斯把头枕在枕头里,小声抱怨浴室的设备,但在看到聂言将备用寝具铺在沙发时,抱怨戛然而止,他从枕头上撑起来,“你今晚要睡那里?那里?”
他也注意到沙发之窄小,知道聂言睡在上面并不会舒服。
“是啊,难道你想我睡地上,还是想和我睡一块?”聂言边铺chuáng边开玩笑。
chuáng上放在正中央的枕头自动平移到左侧,阿尔忒弥斯往旁边挪了位,拍了拍空出的空位,向聂言示意。
聂言:……
除了怕自己睡相不好把阿尔忒弥斯位置占了,聂言还有一个原因不想和阿尔忒弥斯睡一张chuáng。
阿尔忒弥斯前十六年与人的接触少得可怜,在这方面gān净得像张白纸。而聂言现在二十四岁,正是jīng力旺盛的时候,在心里上隐隐约约有种不道德的感觉。
“我还是睡沙发吧。”
“不行。”阿尔忒弥斯略微上扬的眼睛眯起,带着尖锐的、不容拒绝的傲气,“你明天还要开车。”
对阿尔忒弥斯来说,这只是简简单单的休息,思想单纯gān净得让聂言都觉得自己想得太龌龊。
最后采取折中意见,各自盖一张被子,睡在各自的枕头上,避免不必要的接触。
“好吵。”阿尔忒弥斯翻来覆去,在被窝里闷闷地说。
这种中档小旅馆没有高级到整间房间配置隔音材料的地步,道路上的车水马龙、楼上楼下的生物活动都透过缝隙清晰地传到阿尔忒弥斯耳边。
聂言把手压在他的耳朵上,格挡住大部分的噪音,阿尔忒弥斯哼哼唧唧几句,也不继续抱怨。
“我关灯了。”因为阿尔忒弥斯对光线也很敏感。
“哦。”
“晚安。”
“嗯……晚安。”
聂言数着时间,等到旁边人呼吸均匀了,才慢慢松开盖在阿尔忒弥斯耳朵上的手,手悬在上方迟疑了一会,最后偷偷摸了摸柔顺的长发。
他想,明天要买个耳塞。
2021-10-18 01:00:22
第7章 7
没等旅店旁边那条马路上响起第一声鸣笛,聂言就弹簧般从chuáng上弹起。
背对着他睡的阿尔忒弥斯几乎整个人都包在被单里,无知无觉地睡觉,对旁边的动静一无所知。聂言盖在身上的被子顺着线条滑到腰部,下半身虽然被被子盖得严严实实、白茫茫一片……
但自此处传来的异样感和约束感,聂言不用掀开被子也知道是怎么回事。
在浴室里浇了十几分钟冷水,等源自最深层的原始冲动欲望被遏制完全,聂言扯过宽大的白毛巾将短发发梢上残留的水珠擦掉,这才敢向浴室门走去。
对于成年男性来说这只是很正常的现象,放在以前,聂言会靠在chuáng头,一边玩手机一边等着燥热平息,再不行,去用冷水洗把脸。可现在不管用,没有哪一次比现在来得更快、气势更汹涌,大有一种要持续到天长地久的兆头。
更何况,阿尔忒弥斯睡在离他不过六公分的地方。
小朋友睡着之后,锋利和傲气全部收敛到银色的外壳下,只留秀美与独特的圣洁在眉眼间流动,看得能让人心软。旁人仿佛进入神殿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