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公公加在两人中间,在心里叹气,知道二人若是再说,怕不是要打了起来。于是赶紧在一边道:“娘娘此次前来当真是为了此事?”
聊到现在的楼青兰勉强算是想起自己来的理由,看着盯着自己的祁言寒轻轻一笑,正经了一些:“皇上既然已经将赈灾一事抛出,可有想到后续如何继续敲打赵家?”
“你想如何?”祁言寒皱眉,还是顺着楼青兰的话走下去。
“朝堂上的事情,作为后宫的人自然不会多说。但是我想了很久,觉得有一法可是让皇上能看的更清楚。”
祁言寒一听这话,眉梢微挑,示意楼青兰继续。
楼青兰眼角的笑意加深,桃花眼显露出了狡黠:“只要是有人传报,以赵家的势力,难免在皇上这边的消息难免会不慎准确。”
确实,现在朝堂上的局势不慎明亮,皇帝、赵家、宰相,各方势力必定会在对方里面安插眼线。除非是自己最忠实的手下,难免会有人叛变。若是一步走错,可能便会掉入深渊。
“既然如此,皇上不如自己亲自去看看。”
眼前的女子清亮的声音传到祁言寒的耳朵里,就像一把剪刀划开蒙住太阳的剪刀。
几个呼吸之间,祁言寒便已经思前想后,对着楼青兰的眼神当中带上了些许赞赏,点了点头。如此,自己不仅能考察这赵家的动静,还能真实地知道这西北百姓的情况,体察民情。
若是真有贪官,自己便要直接就地正法。旱涝闹出的饥荒不是一蹴而就,既然百姓情况不对,这各地的粮仓发放相助,也不会出现像西北督查说得那么严重。
这种事情本来早就该上报了,祁言寒前两日就知道,这奏折一定是在那块儿被拦截了。
但他也看得出来,楼青兰这话的意思,其实是自己也想出去逛逛。
祁言寒点点头:“既然如此,朕三日后便出发。”
楼青兰歪了歪脑袋:“为何?”那赵雨天不是说今日便可以出发么?
“呵。”祁言寒像是看懂了楼青兰的疑惑,眼神不自觉当中带上了些许讽刺,“朝堂上说的漂亮话罢了。”
他的坐在皇位上的身形笔直,像是一颗屹立不倒但是又估计的青松:“赵雨天倒是能即日出发,然而一万两的白银,就是要人清点从国库里挪出来也是要时日。”
实际上,人手多的话,这种事情也是能一日之内完成。然而有户部侍郎的身份压着,只要赵雨天命令,人员散漫些,从布置人手到整装出发,憋到三日绰绰有余。
“呵,也是。这赵雨天刚新婚,这香软的美人在怀。自己姐姐正是受宠的时候,想怎样都可以。”楼青兰自然也是想明白了。
安公公在背后看着两人的表情,嘴角的笑容都一样的嘲弄意味,竟然莫名地十分相似。
楼青兰算了算日子,眼睛一眯:“太后明日便想前去寺庙里祭拜,届时我就先行离去。”
“这时候?她倒是有这份为了西北的百姓祈福,请求天下太平?”祁言寒自然是知道赵太后的秉性。
楼青兰耸了耸肩,她本来就对这赵家人没有任何好的想法:“求天下太平是假,恐怕为了其余赵雨薇腹中的胎儿平安是真。”
太后跟赵雨薇到底在做什么打算,无非不过就是那几样。楼青兰用膝盖想想都能明白,只是她们还不知道,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。这件事情在开始的时候就已经被她识破,这么拙劣的,又这么愚蠢。
难不成还真以为能瞒他们多久?就算是没有自己,以祁言寒的心性怕是这会儿也能猜得八九不离十。
既然事情已经说完,楼青兰起身便要告退。
“打扰皇上许久了,既然我的事情已经说完,就先告退了。”
祁言寒看着眼前端正有利的人,嘴顺地便出口:“这么晚了,皇后不如直接在朕这里歇下?”
他的嘴角带着笑容,看着是温文尔雅,像是个彬彬有礼又体谅妻子的好男人。
“我睡地上么,皇上?”楼青兰勉强抑制住自己的白眼,嘴角一抽,“我有好好的凤栖宫不躺,来您这儿做甚。”
祁言寒刚要开口,楼青兰又接了一句:“皇上,您别忘了,现在您可是弱水三千只要赵贵妃一个人的痴情男子。我在这儿就不攻自破了。”
“皇上努力努力,好好批奏折吧,臣妾先告退了!”
楼青兰赶紧行了大礼,逃一样的就离开了。来随一阵风,走像一阵风。注定不打算在祁言寒这儿停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