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人拿刀指着脖子,华嬷嬷自然是乖乖就范,故作镇定地走出花园后,她便被打晕了。
直到冰冷的水泼在脸上,华嬷嬷才一个激灵醒了过来。
虽然被捆着,但脖子上没有刀刃的威胁,看着面前两个蒙面劲装的女子,她的底气明显足了许多:“你们是什么人,我是二夫人身边的管事,你们敢动我,二夫人不会放过你们的!”
其中一个劲装女子走到门口,语声恭敬:“主人,她醒了。”
随着衣裙的悉率声,华嬷嬷先是看到了一片纯白底色上绣着火红花纹的裙裾,这件衣服让华嬷嬷微微睁大了眼睛,想起了对方的身份。
“苏妧……”她下意识地叫出了这个名字,待看到苏妧眉梢眼角的冷意时,才不情不愿地改口:“大小姐。”
苏妧打了个眼色,示意连清把华嬷嬷提溜起来。
随着这个动作,华嬷嬷鼻端又是一热,落了几滴黑血下来。
“药……我要吃药!”她惊恐道。
“你说的药,是这个吗?”
华嬷嬷循声看去,便看到苏妧正在把玩着一个青花瓷的药瓶,小巧的药瓶在她修长的指间旋转翻飞,看得华嬷嬷提心吊胆,担心药瓶会掉下来摔碎。
她跟随薛氏多年,自己也略懂药理,知道这次薛氏用的药成分复杂,解药炼制也极为不易,瓶子里总共也只有一人份的解药而已。
换而言之,在下毒之初,薛氏就没想过让苏宣活下去。
“大小姐,”为了活命,华嬷嬷果断求饶:“您想知道什么我都说,求您把药给我。”
苏妧秀眉微扬,嘴角挂起一抹嘲讽的笑意:“真的吗?”
华嬷嬷用力点头,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药瓶:“老奴一定知无不言!”
苏妧手指一顿,随即把药瓶握入手心,语声懒洋洋的:“那就从,指使你给苏宣下毒的人说起吧。”
“这……”华嬷嬷哆嗦了一下,然而对于活下去的渴望最终还是占了上风:“我什么都不知道,是二夫人让我给五少爷那边送些点心去,我就去了。”
“这种事,你做过多少次?”苏妧锐利的目光扫过来。
感觉到鼻端的黑血越流越多,华嬷嬷知道自己随时都可能毒发身亡,急忙道:“近几年就这一次,真的!之前就是二爷的几房妾室那边,要是往远了说……还有二老太爷和公主那边。”
就在她说到最后一句时,隔壁传来了清晰的瓷器破碎声,似是有人摔了杯子。
苏妧挑一挑眉:“说详细些。”
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,华嬷嬷以最快的语速,把整件事说了一遍。
一旦开了头,接下来的事就由不得她了,本来只想三言两语说个大概,却在苏妧的诱导和死亡的威胁下越说越多。
因为侯府的家事自多年前便是由苏淳毅掌管的,苏淳毅又是个凡事不通的二世祖脾气,所以这府里实际的管事人,就是薛氏了。
虽是宫中太医来看诊,但煎药熬药,还是在侯府中进行的,找人在药里做手脚,并不是难事,为了证明自己说的都是真的,华嬷嬷连薛氏在平昌公主身边安插的人手也一并交待了。
待平昌公主这边再也无法生育后,一开始薛氏是按照老办法,继续在苏宏恩的小妾身上动手脚。
然而后期,苏宏恩的小妾如遍地开花般多,偶尔还有青楼女子找上门来,薛氏为了一劳永逸,索性给苏宏恩下了剂猛药,从根本上解决了问题。
当华嬷嬷说到这里时,房门突然被人踹开了。
紧接着,华嬷嬷也被人一脚踹倒在地。
平昌公主看着暴怒的苏宏恩,平静道:“现在夫君应该明白,我那日为何要迷晕你,代你去选家主了吧?”
苏宏恩气得脸红脖子粗:“老子要拿了她去见大哥,让他主持公道!”
“公道?”平昌公主冷笑一声:“去了又如何?你我失去的四个孩儿能回得来吗?你这把年纪了还能生出孩子来吗?”
被戳到了痛处,苏宏恩额头青筋毕露,一副要吃人的模样。
苏妧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们一眼,带着连清连澈转身要走,华嬷嬷却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力气,竟挣扎着滚了过来:“解药,给我解药!”
青花瓷的药瓶倏然坠落,在地上摔了个粉碎,里面却只剩下了一颗药丸。
其中两颗药已经被苏宣服下了,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,另外一颗则被苏妧拿去研究药物成分和炼制顺序,以便用神农鼎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