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赶到燕王府时,已是天色大亮。
虽然折腾了一整夜,但苏妧丝毫倦意都没有,一双眼睛亮得仿佛有火焰在燃烧。
听说萧迟昨晚去皇宫后一直都没有回来,她立刻转身往铖王府去了。
以她如今的身份,并不能随意进宫,所以,她想要去皇宫找萧迟,就只能借助铖王的力量了。
铖王和铖王妃倒是都在府里,听说萧迟一夜未归后,也都吃了一惊。
“按照宫中律例,已经出宫建府的皇子,如无圣上允许,是不能留宿皇宫的,”铖王的面色有些凝重:“会不会……”
“你胡说些什么,”铖王妃断然道:“大概是皇上许久都没见到他,留他彻夜长谈了。”
铖王嘁了一声:“长谈个屁!萧恪那小子什么时候和男人彻夜长谈过,换成个女的还差不多……”
铖王妃再度打断了他的话:“当着阿妧的面,你扯什么呢!”
“王爷,王妃,”苏妧忍不住了:“其实我今天来,只是想让你们帮我想个办法进宫。”
“这个容易,我带你一同去就是了。”铖王答应的爽快。
铖王妃却警告地看了他一眼:“阿妧,虽然你们已经过了聘礼,但皇上还没有对这门婚事表态,不如我替你进宫去找找那小子,叫他回来就去看你,如何?”
铖王妃虽然表面看上去走彪悍一派,十分奔放,但骨子里却十分细腻,并不像铖王那样,是表里如一的鲁莽。
“多谢您的好意,”苏妧目光坚定:“但我还是要去找他,您若是不帮忙,我便只能……”
见她欲言又止的样子,铖王的好奇心顿时被勾起了:“你能怎么样?”
“硬闯呗,还能怎样?”苏妧摊手。
这话若是换了别人说,铖王夫妇大概会一笑了之,觉得此人白日梦做的当了真,但从苏妧嘴里说出来,他们却是不约而同地替今日值守宫门的侍卫捏了把汗。
从丫头刚到京城的那天开始,干的每件事情都是匪夷所思。
去京兆府敲过夔龙鼓,公然声称要开棺认亲,在公堂上作证把自家二叔送进大牢,在宫里当众怼过人,回到家族没两天就公开挑战家主继承人之位……她做过的事情简直集各种彪悍之大成,而且最关键的是,还都干成了。
所以,铖王毫不怀疑,她要是真急了眼,绝对会跑去皇宫……就算不硬闯,翻墙头也少不了。
“还是陪她一起去吧,不管有什么事,都好有个照应不是?”铖王半是建议半是探询地看向王妃。
铖王妃横了他一眼:“不会说话就不要乱说话,会有什么事?”
一行三人很快便坐上马车,直奔皇宫而去。
去主管内宫宫务的太监那里查过记录,他们得知萧迟昨夜果然没有出宫,而是留宿在了皇帝平日看点闲书的小书房后,他们便直奔小书房而去。
越靠近小书房,铖王越是觉得不对劲。
他是个不会掩饰自己的人,所以脸色摆得很是难看。
平日里走这么一趟,遇见的巡逻侍卫和宫人没有十拨也有九拨了,然而今天,就只有零星的几个。
而小书房外,不仅门窗紧闭,更是连一个值守的人都没有。
铖王直接上前敲门,等了半天,才有个中年婢女拉开了门,懒洋洋道:“干什么?”
铖王立刻就火了:“你不认识老子是谁?”
苏妧看到那婢女身上穿的衣服,心下已经了然。
她悄悄拉了拉铖王妃的袖子,轻声说了两个字:“南楚。”
那婢女似是这才认出了铖王的身份:“王爷,奴婢是南楚公主的侍婢,刚才眼拙,没能认出王爷,请您见谅。”
说话的时候,她看了苏妧一眼,眼神里似乎有点幸灾乐祸的神气。
“少废话,萧迟呢,让他出来!”铖王粗声粗气道。
那婢女回头看了屋里一眼,似有羞赧之意:“恐怕燕王殿下,这会儿……不方便。”
“不方便个屁!老子叫他他敢不出来?老子亲自去……”
铖王还没往里走,那婢女就扑通一声跪下了:“王爷恕罪,我们公主还在里面,奴婢就算是死,也不能让您进去!”
这句话的信息量有点儿大,铖王立刻愣住了,眼睛眨巴了几下,才困惑道:“南楚公主在这里干什么?”
那婢女的脸红得像是熟透的柿子:“王爷您……这……奴婢也不好说。”
苏妧觉得,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