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安说了一大通话,本以为萧迟至少会问一句出了什么事,结果却什么都没等来。
他等了一会儿,忍不住道:“王爷,奴才刚才说的,您听到了吗?”
这次,里面总算是传来了一声意义不明的“嗯”。
苏安顿时来了精神:“王爷,是这样的,我家大小姐的贴身丫鬟绿竹刚才来跟我说,大小姐似乎是去了姚大人的房间,一直都没有出来,她担心大小姐有事,又不敢去惊动老侯爷,所以……”
他意味深长地停下了,留给人以充分想象的空间。
“是吗?”萧迟的声音从屋子里传出来。
苏安朝身后的绿竹打个眼色,后者立刻上前一步,跪在门口哀声道:“王爷,我家小姐说是很感激姚大人帮她寻亲,所以要趁着大人留宿侯府的机会亲自去道谢,可是,小姐昨夜去了之后就没再回来,奴婢……奴婢实在是担心小姐。”
这一番话,绿竹说得声情并茂,连眼泪都差点挤了出来,充分地扮演了一个忠心护主的小丫鬟的角色。
而且,她这一番话说得嗓门极高,别说是只隔着一道房门的萧迟了,估计附近的几个院子都能听见了。
事实也的确如此,苏淳毅和苏蕙住的院子都里这里不远,刚才苏安大刀阔斧地敲门,已经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,这会儿绿竹再一哭诉,他们自然加入了看热闹的行列。
看到观众越来越多,绿竹演的越发起劲,装模作样地拿了个帕子擦眼泪,她躲在帕子里偷笑不已。
采薇小姐已经答应过她了,事成之后给她一千两银子,还会把她提拔到身边做贴身侍女,说不定小姐还会指点她一些修炼的法门,让她不至于一辈子做个丫鬟。
她等了一夜,确定大小姐没有回房,便按照原定计划来找萧迟了,顺便把苏妧和姚衡的流言传播了一下。
只要演好这场戏,采薇小姐就会重新成为苏家的大小姐,而那个来历不明的苏妧,肯定会因为伤风败俗被赶出家门,说不定还会被浸猪笼!
绿竹正在畅想着美好前景,耳边却突然传来个冷冰冰的女子声音:“哦,看不出来你还这么担心我。”
“身为奴婢,自然要维护自家……”绿竹顺口作答,说到最后时却突兀地停下了。
刚才那个声音,好像是……
面前的房门悄无声息地开了,一双精致小巧的绣鞋出现在了绿竹眼前。
“大……大小姐……”绿竹连说话都结巴了:“您怎么会在……在这里?”
“不然呢?”苏妧眼眸微眯:“我应该在哪里?”
绿竹愣了一下,立刻磕头如捣蒜:“大小姐,奴婢错了,奴婢也是……也是看您一夜未归,担心之下才心慌意乱说错了话……”
苏妧冷笑,说她去了姚衡房中一夜未归,这种恶毒的诽谤,竟然也能被轻描淡写地归类为说错了话?是该说绿竹太天真,还是她之前表现的太好欺负了,纵肥了绿竹的胆子?
看了看自从她出现就缩在一边不再言语的苏安,苏妧挑一挑眉:“苏管家,承平侯府家规中,恶意诋毁主人的刁奴,该处以何种刑罚?”
绿竹立刻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苏安,微微摇头。
他们可都是替采薇小姐办事的啊,这会儿采薇小姐不知道去了哪里,她只能抓住苏安这棵救命稻草了。
然而,苏安只看了她一眼,便扬声道:“诋毁主子,视情节轻重而定,可罚月银,可杖责,可……”
苏妧抬起一只手打断了他:“不要说这些没用的,最严重的情况,应该怎么罚?”
“这个……最严重者,可处以……”苏安犹豫了一下,才把最后两个字说了出来:“拔舌。”
听到这个词,绿竹立刻惊恐地颤抖起来,下意识地捂住了嘴巴,好像是生怕自己下一刻就被拔掉了舌头一样。
“这样啊……”苏妧环顾了一圈四周,不错,该来看热闹的都来了,她甚至还看到了苏莹和苏绫姐妹俩也混在人群中,一副没看到她倒霉很懊恼的样子。
迎上绿竹惊恐的目光,她微微一笑:“放心,我不会拔掉你的舌头的,这么做太血腥了,你不介意,我还怕弄脏了我的手。”
听到不会被拔舌,绿竹略微松了口气,然而下一刻,苏妧嘴角的笑意却陡然转冷:“更何况,我根本不用动刀,也能达到同样的效果。”
就在绿竹恐惧到了极点,不顾一切地向外奔去时,苏妧指尖处突然亮起了一点火焰。
她轻轻一弹指,那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