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行宫后,苏妧一连高烧了三天,理所当然地错过了所有的狩猎活动,等她能下床走动时,已经临近归期了。
她略有好转后便想去看元昭,然而却被告知元昭已经被他义父接走休养了。
拂晓山庄的名号不少人都知道,然而它究竟在什么地方,却没人能说得清。
这条线索暂时不会有进展,那么唯一的追查方向就是天罗教了。
没等苏妧想出计划,大批人马便要拔营回京了。
一想到回程还要在马背上颠簸几天,她就觉得哪哪儿都疼。
然而到了启程那天,一辆马车却停在了苏妧的营帐外,看到马车上明显的燕王府徽记,所有人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。
苏洛月无比艳羡地看着马车:“妧姐姐,我可不可以……”
她还没提出要求,就被苏蕙掐了一把:“你又没生病,跟姐姐抢什么?”
这几天苏妧闷在营帐里无聊的时候,都是苏洛月来陪她的,所以她本想客气一下,让苏洛月和她一起坐马车,然而眼角余光瞥到马车前方时,便打消了这个念头。
为了避免路上拥挤,皇族成员早在两天前便启程了,剩余的大部队自然都是骑马,马车当然比不上骑马快,所以便远远地落在了后面。
待从车窗里再也无法看见苏家人的时候,苏妧从前面的小窗望出去,对某人的后脑勺道:“都公然派了王府的马车来送我了,还装神弄鬼地扮什么车夫?”
勒停了骏马,萧迟嘴角勾起一抹笑意:“我记得有人说过,让我不要影响她的名声。”
“我有这样说过吗?”苏妧眨眨眼睛。
车帘被挑起,萧迟进来坐在她身边,眼角微微上扬:“所以,在承平侯府收到我的三书六礼前,本王自然要注意言行,维护苏大小姐的清誉。”
苏妧扬起眉毛,揶揄他道:“没想到高高在上的燕王殿下,也会如此替人着想?”
不等他回答,她已经倒过去靠在了他的肩膀上:“借我靠靠。”
看到她仍然略显憔悴的眼睛,萧迟扶住她的肩,索性让她躺在了自己腿上。
“放心睡吧,连程很快就会过来驾车。”
苏妧依言点点头,闭上了眼睛。
萧迟的面色渐渐凝重,待听到她的呼吸变得均匀悠长时,他犹豫着伸出手去,拨开了她脸上的一绺乱发,让她紧闭的双眼完全露出来。
在睡梦中,她的睫毛仍不时地闪动一下,像是在做梦似的。
萧迟叹息一声,终于还是伸指点在她眉心处。
淡金色的真气自他指端流出,注入苏妧的眉心处,当他终于收回手指时,她额上有古老的篆字一闪而过。
对于他做的事情,苏妧一无所知,只是觉得自己这一路上睡眠质量提升了不少,一天有大半时间都在睡觉。
她没想太多,觉得是因为前段时间体力透支太厉害,身体需要自我调整才会这样的。
而且,因为有萧迟在,她根本不用去担心任何事,精神上的放松大概也是原因之一。
所以当回到京城时,她整个人已经完全恢复,神采飞扬。
马车停下时,苏妧看了一眼窗外:“还没到啊,干吗停下来?”
这里距离苏家还有一条街的距离,她狐疑地看向萧迟,难道他觉得她这一路上太懒惰,要让她从这里走回去?
“连程会送你回去的。”萧迟道。
苏妧扁扁嘴:“你还真把那句话当真的啊,我就是说着玩玩的,我才不在乎什么清誉不清誉的呢。”
当初她那样说,不过是想找个借口堵住萧迟的嘴罢了。
她可是受过现代教育的女人,和这个世界的女人想法完全不同。
萧迟勾勾嘴角:“这么舍不得本王?”
苏妧抿抿唇,这男人,给他三分颜色,他还要开染坊了?
她傲娇地哼了一声:“谁舍不得你了,我就是……”
没等她说出下文,萧迟已猝然伸手,把她抱了个满怀。
耳边传来他低沉的声音:“江北建造水渠一事尚未了结,我需要尽快赶过去一趟。”
苏妧这才知道自己误解了他的意思,上次他去江北,结果没几天就匆忙赶回来,把她从苏家祠堂地下的密室给捞出来了。
想到这件事,她不由得脸颊微红。
“去就去呗,跟我解释那么多干吗?”虽然嘴上这么说,但她内心实则窃喜。
这是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