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2章 脆弱的不堪一击

千错万错，错在他们不该伤害孟知秋！

那是他，唯一不能触碰的禁忌！

“师姐，你可知我这些年，日日在悔，在恨，悔当初无能力护下你，恨我必须要借助魔族之手，才能攻上凤岐，我知道，我的选择是错的，可是，一步错，步步错，我既已踏上了错误的道路，便再也回不了头了。”

“你明知，却为何还要…”

孟知秋心里有些不知该如何言语，宴无枝所做种种，皆是因为她！

就像他方才所说，雪崩之时，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。

那些欺辱过他的凤岐山弟子，那些或冷眼旁观，或煽风点火，又或是跟着吐一口唾沫的弟子，都是造就宴无枝这性子的推手，而孟知秋的出现，才会对他来说，显得如此重要。

也正是因为如此，才推动着他，一步一步走向无法挽回的地步。

“若当初有的选，我也不会如此。”

他明知，这将是一条有去无回的路，明知，即使成功的救出孟知秋，她也会恨他，恼他，甚至可能会为了报仇而亲手杀了他！

可他还是这样做了。

没有人知道他当时的处境和心境，也没有人经历过他所曾经历过的种种，饶是此刻的孟知秋，竟都有些说不出你这样的选择，是错的，是不对的！

当所谓的正道修界都容不下他时，他所能选择的，便是归于黑暗。

然而，这些也都无法掩盖他所犯下的滔天罪孽，也无法，掩饰他了那么多人的事实！

她缓缓叹息一声，道。

“既然，都因我而起，那么这个结果，我会陪你一起承担。你告诉我，我师父玉清仙君，为谁所杀？还有当初开启山门大阵的掌门真人尹师叔，又是为谁所伤？”

当初山门大阵已启，若非有人伤了尹师叔，魔族根本不可能那么快攻进来！

也许，也许还能撑到她出来，也许…还能撑到其他三门前来相助的弟子。

宴无枝瞧着那满目认真，等着他回答的孟知秋，微微扬起唇，真好，师姐这是，愿意相信他了吧？

手指轻轻抚上她的脸颊，他说道。

“杀了尹真人的凶手，你已经见过了，就是那个关在惩戒堂里的岳文豪，岳师兄，乃是掌门真人坐下大弟子，尹真人，待他可真是不薄啊，却不想，教养出了这样一个白眼狼来。”

“不…不可能…他…他为何要这样做！尹真人待他如生父！”

“那又如何？在权势面前，感情往往脆弱的不堪一击。”

他嗤笑，“我看过父子为了权势而反目，看过兄弟因为权势而上演一出出残杀的故事，更看过，为了所谓的权利，亲生母亲都能将尚在牙牙学语中的孩童送到敌人阵营，不顾生死！”

这些，哪是他所曾见过的？

分明，一桩桩，一件件，都是他亲生所尝的经历！

他这一生凄苦，所拥有的本就稀少，却还在一样样的失去，被剥夺。

孟知秋似从他的面上看出了几分自嘲，又或是自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