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走了五十多步,年轻道人停住脚步,靠墙站着。
乌狗爬向右撩开木珠帘子,是个圆形地下室,里面的松油灯光和外面的灯光一样摇摇欲灭。
一个瘦骨嶙峋,须发垂白的道人面向南方,盘坐于柳条垫子上。
乌狗爬来到老道跟前,毕恭毕敬,低头,行太极拱手礼,随后他短小健壮的腿脚盘起,坐于白须道人面前的地上。
“你来了!”白须老道中气十足,隐约中是用整个身子散发出来的。
“我来了。”
“何为而来?”
“来则来,去则去!”
“非来则来,非去则去乎?”
“往而不来,非礼也;来而不往,亦非礼也!奈何,辱也!终我一生,无一物我,无以无为,无为而无不为乎?”
“淮阴侯忍胯下之辱;勾践王能卧薪尝胆。奈何我族,家园被倾覆,寄人篱下。屈辱无以附加,咎由自取,非恩非怨。擎戢使,你本性刚烈,却也屏息敛声。”白须道人一直没有睁开眼睛。
擎戟使乌狗爬刚要开口,白须老道摆摆手,示意他不用说。
打坐半个时辰后,白须老道终于开口:“你还知道你姓什么吗?”
“我姓吕。”
“我看是姓屈吧!从尸,从出,屈辱呀。”
“不,我族终会崛起于这莽莽苍宇,亟亟了却这苍生疾苦。”
“然也,可望乎?希冀我辈之后勿称乌姓而已。”
还没等擎戟使开口,白须老道又摆摆手:“擎戟使,勿忘屈辱!”